对家ky远离我

《定海记事》BY小靖（修文：solo）

图：BY小靖

    『有的人，或许真的值得你去为她奉献出你的一切。』

    “哎呀呀……看来朕又要去找回朕的那些宝贝了。”

    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，我被一双手给细细捧住。那是一双有着无比温暖手心的手。

    ——是你在呼唤我吗？主人。

    他朗润的声音响起，传递来的满是坚定的意念：

    ——“为了朕的娘子。”

<<1

    在不远处金宫之处种下的桃树开了花，清风拂过，入目间一片绯红。

    他坐卧在窗边，寂寥的身影倒映在我光滑的球面上，窗外的风吹来，夹带着绯红色的桃花瓣，其中还有一片调皮地落进了他的酒杯里，悠哉游哉地悬浮在酒面。白色的发丝因风在空中翩飞翻舞，金色的眸凝视着窗外，似乎在期待些什么，又似乎在无奈些什么。

    ——我并没有觉得奇怪，事实上在他两个爱卿相继离开后他就一直这个鬼样，明里疯癫癫催人还债，暗里不屑却悄悄羡慕他们抱团在一起玩耍。

    唉，谁叫我们东神族都这么闷骚呢？

    身为兵器，我不能笑，亦不能感叹，只能看着他悲伤却无能为力……甚至有段时间连看都不能看着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却有点不同。

    “小爱！小爱！你在哪里呀！”

    “嘘……杜尔迦我在这。”

    窗外传来少女们嬉戏的声音，他金眸亮了亮，浅笑了浅笑便转身下楼。

    因为习惯了跟随他，我便抛下其他几个兄弟飞去他的身边，他只是望了我一眼，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    我知道，他是要去找弗雷。

    不过不同于像以前的朋友叙旧那般。这次有什么不同呢？大概就是因为那个人吧——

    那个人叫做东方爱。

    这个姓氏在这西方化的道道尔学院似乎很奇特怪异，但在东神族，这却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姓氏：相传他们的祖先是远古的神祗伏羲与女娲，主神拂袖，家风严明，人人对他们无比尊敬。而后却因乱世后起之秀逐渐强大，威逼力迫之下，不得不被淘汰掉，从此再无踪迹——但那也只是相传罢了。

    “嘿爱卿～好久不见想我了吗！”

    “不！想！昨天才见过好么？！”

    “哇爱卿记得好清楚哦！来奖励一个么么哒！”

    “滚远点！”

    “爱卿好狠心！好的问题来了，你还记得当年的弗雷公主吗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说不过你，你不走我走。”

    我暗自躲在他的衣袖里，习以为常地看着这一切，一开始我觉得如此很正常，当然事实也很正常——他和他的交情依旧，只不过是从弗雷找他谈公事变成他没事就去找弗雷而已。

    “嘿嘿杜尔迦猜猜伦家是谁喵？～”

    “小伊快松手！蘑菇快烤焦了！”

    “小爱来这是你的烤肉～”有着一头红发的少年笑着把手中的烤肉递给身边的紫发少女。

    “哇唔好香！洛基谢谢你！”

    那边似乎玩得似乎也不错呢。

    我只是斜眼看着他，他依旧和他的爱卿谈笑风生，时不时开一些朋友之间的玩笑，气氛倒是被他搞得不错，但也成功让弗雷停住寻找他家小姐的脚步。

    唉，这么煞费苦心人家姑娘知道么。

    我在心中默默地想。

    不过，若是弗雷执意要东方爱回去，就算他再怎么插科打诨，也是拦不住弗雷的。

    我依旧躲在赵公明的衣袖里，光滑透明的球面倒映着他偷偷看向那片欢乐喧闹场面的容颜，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对他家小姐任性的无奈和宠溺。

    待弗雷走后，他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，抬起金眸看了一眼毫无察觉这处事儿的她，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便又往自己的金宫走去了。

    我反倒是被他这一弄搞得差点狼狈地从他衣袖里滑落。哼。

<<2

    他又一次独身一人靠窗而坐，身躯裹藏在一片阴影之中，仅留下几分单薄的身影来，看上去平生出几分寂寞。

    我瞅着他，他拿着一碗酒，轻轻晃动着，任凭它失去控制般震荡着溅出，万年不变的金眸里是早已伪装成习的戏谑，眉宇间却是多年来不曾变幻的平静。

    “呐，定海。”他忽然轻唤出声，道出我的名字，语气平静到毫无波澜。

    我闻声飞往他身旁，等着他开口。他的眼神如同望穿秋水般，正像他的语气一样平静如海。

    “他们玩得很开心呢。”

    这关你什么事。

    我翻了个身，表示我在翻白眼。阳光洒在我身上，看上去温和而舒适。

    而他却似不曾融不进这片温暖之中一样，只是抬起碗静静喝着他的酒。

    “这种平静在这次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……”他眉间徐徐落下怅然，凝望着长空，嬉闹的欢笑声传进他的耳中，那副沉沦的样子，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啊。”

    那般充满不舍而无法挽留住什么的无奈语气，着实让我愣了一下，我便也跟着他一同沉默了。

<<3

    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记忆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，风很轻，阳光透过片片绿叶的缝隙洒下斑斑灿金。风穿过绿叶间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柔软的草地上斑影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身影。

    那血般的红色是如此的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一袭红色斗篷的神秘人带着无比凶狠的招式破坏了这片宁静和美好。

    玄色的皇袍丝毫看不出的鲜血的痕迹，只是嘴巴里和周围浓厚的血腥味提醒着他：你快撑不下去了。咬咬牙，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光芒疯了般地闪烁着，却丝毫没能抵挡住来者因痛失亲人而失去理智一样的狠恶的杀招。

    “你是很厉害！赵公明！！”

    红底金边的袍子用力一挥，黑色的光芒顿时刺向已无还手之力的他。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他咳着血。

    “但你的眼睛被道道尔学院的结界蒙蔽了！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！！”

    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，腹部的伤口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浸湿了昂贵的玄色布料，二十四颗定海珍珠的光芒一齐黯淡下来就连同赵公明的金眸，他本想着自己会如何死去，却觉眼前一暗，三个少女早已挡在他的前面拼了命地想去挡住毗湿奴的攻击。

    “呀啊啊啊啊！”

    三个身影背着阳光从天而降，手中武器泛着冷光向他冲来。

    “跟你拼了！”

    那个身着白衫，手持长剑的少女如是说。

    “上！”

    那个身着黄衫，手持金蛟剪的少女一便说。

    “死也要死在大哥前面！”

    那个身着碧衫，手持玄刀的少女更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真是可笑！”

    毗湿奴不屑地笑着，充满暴戾的紫眸里映着即便是三人来势汹汹的杀招，可她们越是逼近，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越是大。其中作为大姐的云霄自然是最接近他的。

    “云霄回来！！！”

    跟毗湿奴纠缠这么久的赵公明很是清楚他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，瞳孔瞬间细若针尖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样喊道。

    可云霄都就快要得手了，她怎会放过这个机会？

    泛着银光的利剑猛烈地向他逼来，看上去无任何闪避的余地。云霄漂亮的脸上不禁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，可正当她准备挥剑刺入他的腹部时，那人微微抬起手，一束黑色光芒便朝她冲来——此刻她在半空中已无处可躲。

    白衫少女洁白的右手被切去了一大块肉，剑掉在地上发出“哐”的一声震耳声响，腹部被黑色的光芒刺穿了，红色的鲜血横飞四溅，染红了整片青绿色的草。她洁白的脸粘上的是自己稠黏的血，漂亮的金眸流下血泪。

    “啊！！！！！！——”

    “云霄！！”他伸出手想要接住她，身体却因体力不支像被牢牢定住了那般僵硬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空中坠落，任她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云霄！”

    “大姐！”

    琼霄刚用金蛟剪剪掉那差点刺穿自己腹部的光芒，见状便想冲到云霄身边，而碧霄早已泣不成声，握着玄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。

    “你们还有空去关心别人吗？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毗湿奴的紫眸闪烁着红色的异光，“看来你们还不够绝望啊，这可不行啊。我要让你们尝尝失去亲人的绝望与痛苦！”他抬起手凭空抓起一块大石狠狠地砸在原地挣扎的云霄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不！！！！！”

    碧霄琼霄顿时惊呼出声，云霄的双眸逐渐被黑暗侵蚀，她挣扎着睁大眼睛看着巨大的石头牢牢盖住了太阳的光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渺小的她，直到石头触碰到她的身体时，到那生命的最后一刻，她仍在想：真好，死在大哥的前面。琼霄碧霄，你们可要保护好大哥啊，我先走了一步了，好姐妹们。少女的眼眶湿润了，一滴泪水随之滚落，伴随着“轰——”的一阵巨物落地之声，擦过脸颊砸到地上碎成一地。

    “咳咳、云霄！！”

    巨大的尘埃从战场中间迸发在狂舞，琼霄呐喊着，希望能听见云霄的回应，战场除了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敌人狂妄的笑声之外，死亡蔓延，别无其他。

    ——垂死挣扎的三个人，请享受我为你们设下的无尽地狱吧。

    从石头下溅出的鲜血撒到四周的树木上。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，毗湿奴更是兴奋，“接下来轮到谁好呢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赵公明挣扎地站起了身，“毗湿奴！杀你兄弟的人是我！你不是要杀我吗！来啊！来杀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要杀你，”他咧开嘴巴肆意地笑着，“不过，直接杀了你根本平息不了我的愤怒，我要慢慢折磨你，让你变作一个可悲的木偶！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去，却无力挽救她们！”

    “大哥，”琼霄的语气骤冷。她强压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恨意和怒气，转向赵公明，对着碧霄说：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，你命不该绝于此处。你的人生才刚开始，你的辉煌才起步，你能够拥有更美好的东西，你还要参透老师给你的那条路。碧霄！就算拼尽一切，也要保大哥周全！！”话音刚落，就咬碎了手中一块乳白色的玉石。那散发淡淡光泽的玉石倏然变得黯淡无光，消逝了在空气中。琼霄朝毗湿奴袭去，原地只留了下一个淡黄色的残影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碧霄含泪应下，声线有些颤抖，她扶起赵公明，“大哥，我们快逃吧！”

    “咳咳，琼霄怎么办！”他咳了少许血出来，就很是焦急地问道。

     碧霄摇头，晶莹的泪珠滑过沾了少许灰尘和鲜血的面庞，“我们快逃吧！莫要辜负了二姐的一番苦心！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还没等赵公明回应，碧霄就拽起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学院奔去。

    “幼稚。”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，眼神逐渐变冷，里面满是不屑。正想抬手出招消灭他们，斗篷却被冷不丁削去一块，那一块布料就在空中消散，毗湿奴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的对手是我！”琼霄偷袭没能得手，便在空中翻身落地，趁机用金蛟剪对准他的右手，想要阻止他发动招术。

    “呵，我就陪你玩玩！”毗湿奴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大睁，阴影之下那人看起来澄澈的紫眸闪烁着妖异的红光，琼霄对上他的眼睛，觉得身体都如坠入冰窟那般冰冷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看着她，仿佛看着死人一般地冰冷。

    琼霄咬咬牙，努力压抑住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，不行，我要给碧霄和大哥拖延一点时间回到学院，回到学院，有道道尔斯基在的地方就代表着绝对的安全，这个怪物还不是道道尔斯基的对手，还有那个家伙……只要，只要再坚持一下……

    少女握着武器的手青筋紧紧凸起，死盯着对面的劲敌。

    “咻——”

    耳边刮来风的声音，凛冽刺耳。一路上剧烈的疲惫感催令赵公明渐渐合上已经是充满血丝的金眸，他用沙哑而绝望的声线低语着：“碧霄，放下我一个人回去吧，带上我这个负累，你是走不了多远的。”“大哥，大姐和二姐要把你送到道道尔学院，碧霄就一定会用生命去履行这个承诺！”

    “可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了！”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。现在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肆意流下，赵公明拥着她，头无助地靠在她的肩膀上，“云霄已经……琼霄如今生死未卜，我也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部下，是我无能，与你们无关。我真的不想再因为我的无知再失去任何人了。”

    碧霄张唇想要说些什么，忽然瞳孔紧缩，猛地一把推开赵公明。

    这瞬间是几秒，却对于赵公明来说就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人，相反，被誉为“军神”的他在充满鲜血的战场上可是代表着“胜利”的存在。断头、残肢、鲜血、泪水，都是寻常。

    但从没有一次这么清晰地目睹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，以这种十分屈辱的方式死去。

    呆滞的脸溅上的是温热的血水，空洞的金眸都还慢动作回放着她担忧和不舍的表情，赵公明却眼睁睁地看着刚把他推出去的碧霄被一道光束击中，然后化作一滩血水瘫在地上。

     “……不要啊！！！”

    早已干涸的眼眶溢出了血泪，他歇斯底里地哭喊着，“啊！！！！！”赵公明“扑通”一声跪下捧起浸在血水中的残留的衣物，丝毫不顾忌衣物上的鲜血，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无助的姿势俯首痛哭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记忆是空白的。赵公明只记得，他完全不顾毗湿奴对自己的侮辱，只是一直跪坐在地上抱着碧霄的衣物无声痛哭着，不停地哭着。毗湿奴玩腻了，想要立刻除掉他，赵公明抬起头清楚地看见了他手中的胜利品——金蛟剪，他感觉到心里越发的绝望，手脚全部都失去了力气，面对着毗湿奴的攻击他不防不躲，就这样直愣愣地在顿原地闭上眼睛等死。

    ——可他没死。

    他等了许久，没有意料之中心脏被刺穿的感觉，反倒听见了毗湿奴的一阵惨叫声。他睁开眼睛，只看见一个黑衣男子站立在他的面前，对着他伸出了手：“起来吧，你的人生还没结束。”

<<4

    回忆的沉重逐渐让气氛变得压抑起来，他抿唇无言苦笑，凑近杯口，噙了一口白酒。那熟悉的只有拥有“烧刀子”美誉的高纯度白酒，它特有的十分浓烈的辛辣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，我俩都还没有任何举动，直到那个女孩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沉重：

    “赵二货！赵大傻！出来玩呀！~”

    他闻声微愣。我抬眸瞅他，他那表情消失了的脸上慢慢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，非常温暖非常开心的笑容。

就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的旅者，得到了救赎之后心存感激的人那样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放下手中的白酒，伸出头对楼下的她说，“来啦。”

    他出门前还不忘狠狠盯我一眼，“跟爱卿聊天你偷偷跟来就算啦~要是被朕发现你打扰到朕和娘子么么哒朕就……哼哼！兵器也没得商量！”

    我不屑地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，稍等了一会就听见他哼着江南小调走下楼梯，走过大殿，便来到他的娘子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这次好慢！不会又是喝醉酒宿醉了吧！早劝你好多次了，不要成天喝那种高度数的白酒，你就是不听！”那女孩抱怨着，紫眸盈盈的满着对他的不满和担心。

    “嘿嘿~娘子开始关心朕了诶~朕好开心！”

    他依旧挂着欠揍的笑容，看上去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“别扯开话题……罢了，既然你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，我就好好改变你！你到那边只能喝果汁喝茶！我可是会时刻盯住你的，休想趁我不注意把上古烈酒换成烧刀子！”

    我飞到窗前，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，忽然想起那次他醉酒之后蒙头大睡，我跟她的对话。

    那是在一个温暖的下午，那个女孩光明正大从宫殿的大门闯入，轻手轻脚地帮他捏好被子，也一并收拾好地上摆放得乱七八糟的酒杯和酒缸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，好不容易劝服弗雷一起去野炊，本来想叫你一起去的，结果你却睡着了。”紫发的少女鼓起脸，伸出手像恶作剧那般捏住他的鼻子，等他呼吸不了难受地皱起眉头时又放开偷偷地捂着嘴隐隐地笑。

    我飞到她的面前去，女孩惊讶了一番，却没有对我产生任何戒备心理。

    “你问我为什么总拉他一起玩？我平时不是表现得很讨厌他吗？”那个名为东方爱的少女闭上眼睛，像是想到了什么的事情的模样，又慢慢睁开，对着我微笑起来，“我啊，其实一点都不讨厌赵公明呢。”

    但是这并不是我做出让步的理由，真正让我放心让赵公明和她处在一起的，是让我恍惚了很久的，她接下来的这番话：

    “虽然以前也有在弗雷和该隐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，但我发现我们每次去玩时，他总是落单，一个人呆在金宫里，这不是会很难受吗？我还发现呀，每次我们出去玩，他都会偷偷跟上我们，默默地看着我们。我想，他并不是讨厌跟我们一起玩，只是还没找到和他人相处的方法，其实他本身一点都不讨人厌，他只是一个需要别人去理解、去引导的，有些温柔得过分的人。”

    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赵公明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地关注，他不仅不一复往日那样自甘堕落，甚至情绪还经常因她而产生变化。我曾一度以为他对她的靠近，只是因为他想在她的身上寻找他那三个妹妹的身影，之前或许是如此，但现在，我发现，我错了。她于他而言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，她只是他拥有的唯一。

    我也曾替他忿忿不平，他平日里对她百般好，她却总是讨厌他；现在，我发现我是错了，错的离谱，错的滑稽。每次偷偷跑过来叫他一起去聚会的人是她，悄悄来看他的是她，关心他身子和宿醉后会头痛犯恶心的是她，被敷衍塞责后生气他不关心自己身体的还是她……

    “娘子，为什么朕和你要躲在这个草丛里，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吗？这里好多蚊子啊。”他流着冷汗问她。

    “哼哼，我们这是在玩捉迷藏哦！笨蛋杜尔迦，这都发现不了我就在他附近，果然有蘑性没同性！”

    哦哦，那就是说，现在是我和娘子两个人独处咯？

    赵公明弯弯眉毛，启唇道：“娘子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霎那间桃花落下。

    我转身飞回去招呼兄弟们，“别担心那家伙了，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，快活似神仙咯。”

我们飞回了曾关了我们很久的柜子前，一个一个跳回去，安心沉睡。我是最后一个，当我飞回柜子里，关上盖子时，我在想，东方爱，我相信你是那个能带他走出无尽悲伤与孤独的人，请你照顾好这个温柔到无可救药的笨蛋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

    盖子关上了。

    金宫依然是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少女转过头看他，下一刻他微凉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，传来一阵清凉，直直传达到心中，莫名的炽热。

    “pia——”

    赵公明同志莫名其妙的举动迫使东方爱同学发动被动技能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呜哇啊啊啊！！！赵公明你干什么！！！”东方爱羞红了脸，她捂着额头大喊起来。

    “娘子你的反应真激烈……”也很可爱。赵公明捂着被小爱打的一半脸，低笑道。

    “噢噢噢小爱怎么在这里！”闻声赶来的杜尔迦好似吃了一惊，“来过来坐坐，杜尔迦的浓香蘑菇汤快要煮好了~”

    “小爱喵没事吧！赵公明欺负你了吗喵！我帮你教训他！”一旁窜出来的伊邪那美鼓着脸抬起猫爪。

    “帮小爱兄教训他还没轮到你，打架我可是专业户！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荷鲁斯同样正义凛然地举起了拳头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来帮忙啊！洛基你这是在烤鱼吗？！火力太大了吧！都快要烤焦了！”

    “呵呵~”那边红发的少年手上正燃烧着一团火焰。

    “都给我消停一下！”

    这时候发现小姐在野炊，现还在一边掌着大厨的弗雷忍不住发出了命号。

    什么意思嘛……这个蠢货。

    东方爱乖乖坐好，紫眸却忍不住偷偷瞥过去，恰好对上了那人温和的金眸，那冷清的金眸里此刻竟温柔似水，眼底静静地泻着的，全是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不禁红了俏脸，连忙低下头，透紫眸中的恼羞之意在泛起，却丝毫压制不住那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
    ——只愿君心似我心，定不负相思意。